直到现在,只要同学聚会有人提起 “酸奶秃顶” 这个梗,我还能瞬间脚趾抠出三室一厅。那堂初二的数学课,成了我整个学生时代最挥之不去的社死记忆,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。
那天早上起晚了,我揣着妈妈准备的全麦饼干和一盒原味酸奶就往学校冲。早读课啃了半块饼干,剩下的藏在桌肚里,想着数学课偷偷解决。我们的数学老师姓王,是个五十多岁的秃顶大叔,平时不苟言笑,眼神锐利得像扫描仪,谁在课堂上搞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可那天的饼干实在太香,酸奶又冰爽解腻,我终究没忍住诱惑。
上课铃响后,王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,开始讲解复杂的几何证明题。我趁着他转身在黑板上画图的间隙,迅速抓起两块饼干塞进嘴里,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。饼干有点干,我急忙拧开酸奶盒,猛喝了一大口。冰凉的酸奶混着未嚼碎的饼干渣在嘴里化开,甜丝丝的味道刚在舌尖蔓延,就听见王老师的声音突然在讲台中央响起:“第三排靠窗的同学,你来回答一下这个辅助线的做法。”
我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,瞬间僵在座位上。完了,他喊的是我!嘴里塞满了饼干和酸奶,根本没法说话,一开口准会喷出来。我硬着头皮慢慢站起来,低着头不敢看老师,脸颊烫得能煎鸡蛋。嘴里的东西越含越难受,饼干渣还在慢慢吸水膨胀,酸奶顺着喉咙往上涌,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溢出白色液体,顺着下巴往下滴。
我能感觉到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,有人忍不住发出憋笑的声音。王老师皱着眉头朝我走来,他大概从没见过学生上课突然 “口吐白沫”,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:“你怎么了?是不是不舒服?要不要去医务室?” 他越靠近,我越忍不住,嘴里的饼干酸奶混合物在口腔里翻涌,加上憋笑的冲动,终于 “噗” 的一声,尽数喷射了出去。
白色的酸奶夹杂着饼干碎屑,精准地命中了王老师的脸和光秃秃的脑门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,全班同学的笑声戛然而止,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。王老师愣在原地,脑门上挂着饼干渣,眼镜片上也溅到了酸奶,原本严肃的表情变得十分滑稽。我站在座位上,大脑一片空白,只觉得脸颊火烧火燎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几秒钟后,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,紧接着全班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,连王老师自己都忍不住抹了把脸,无奈地笑了:“你这孩子,上课吃什么呢,还喷我一脸。” 我红着脸,结结巴巴地道歉:“王老师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 后来我被王老师叫到办公室,没少挨批评,但他也没真的为难我,只是让我写了份检讨,还调侃说:“以后想吃东西就下课吃,别再给我‘加餐’了。”
这件事成了我们班经久不衰的笑料,直到毕业,还有同学拿这事打趣我。而我也从此吸取了教训,再也不敢在课堂上偷吃零食。只是每次想起王老师脑门上挂着饼干渣的样子,我还是会忍不住笑出声,然后又瞬间红了脸 —— 那真是我这辈子最糗的一次经历,没有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