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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味儿里的“孽缘”

2025-11-12
     


北方的年总裹着浓得化不开的烟火气,窗玻璃上的冰花被暖气熏得渐渐消融,水珠顺着纹路往下淌,像谁在玻璃上画了幅模糊的水墨画。我缩在暖和的被窝里,连脑袋都不愿探出被角——这是我每年过年的保留节目,从年三十到正月十五,生物钟彻底紊乱,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。
那天的阳光格外殷勤,透过窗帘缝隙在被单上投下细长的光斑。我正迷迷糊糊跟周公讨教新一年的财运,楼下客厅里传来爸妈的说话声,像掺了温水的蜂蜜,不疾不徐地飘进卧室。
是爸爸的声音,带着刚沏好的花茶香气:“以后谁娶了我们女儿,可得有副好身板。”我心里暗笑,这是又在编排我的懒毛病了。每年过年家里客人多,我总躲在卧室里当“甩手掌柜”,做饭洗碗有妈妈,招待客人有爸爸,我唯一的贡献就是在饭点准时出现,顺便夸两句妈妈的手艺。
妈妈的笑声接了上来,清脆得像碰响的瓷碗:“可不是嘛,太可怜了。咱们以后可得好好同情女婿,逢年过节多塞点红包,算是补偿他。”我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,闷笑到肩膀发抖。妈妈这是典型的“护犊子”式心疼,嘴上说着同情别人,语气里全是对我的纵容。
可爸爸接下来的话,直接让我笑出了声。他清了清嗓子,一本正经地反驳:“不,那应该是那个人上辈子造孽太多了,不值得同情。”话音刚落,就听见妈妈拍着桌子笑的声音,连带着茶几上的果盘都发出轻微的碰撞声。我猛地掀开被子,踩着拖鞋就往楼下跑,正好撞见爸爸正给妈妈递纸巾,嘴角却抿着藏不住的笑意。
“爸!您这也太偏心了!”我扑到沙发上,抢过妈妈手里的瓜子盘,“合着您女儿我就是个‘孽缘制造机’啊?”爸爸挑了挑眉,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,指尖还带着茶杯的温度:“不然呢?谁让某人从大年初一到现在,碗没洗过一个,地没扫过一次,每天睁开眼就问‘妈,饭好了吗’。”
妈妈笑着打了他一下:“孩子难得回家放松,你就别埋汰她了。”说着往我手里塞了个剥好的橘子,“快吃,这是你爸今早特意去早市买的,砂糖橘,甜着呢。”我咬了一口橘子,汁水在舌尖炸开,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,一直暖到心底。
其实我知道,爸妈嘴上说着嫌弃,行动上却把我宠成了小公主。年前我随口说想吃妈妈做的酱牛肉,第二天她就去菜市场挑了最好的牛腱子,在厨房里忙了一下午;爸爸知道我喜欢熬夜,每天睡前都会给我的保温杯里灌满温水,放在床头。他们的爱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宣言,而是藏在清晨温热的牛奶里,藏在深夜留着的灯盏下,藏在这年味儿里的句句调侃中。
窗外的鞭炮声此起彼伏,邻居家的孩子在楼下追逐嬉闹。我靠在妈妈肩上,看着爸爸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,忽然觉得所谓幸福,就是这样简单的瞬间——有家人在侧,有烟火暖身,有笑声入耳。至于那个“上辈子造孽”的未来女婿,我想他一定会明白,能被这样的家庭爱着,从来都不是孽缘,而是这辈子最幸运的缘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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